把ye给整笑了

【授权翻】《昨天晚上我看着我自己睡觉》Chapter 2【NC-17】

 “已经很挤了.”Steven道，把自己往公寓里推了推。任然紧盯着那张仍然被沙子包围着的小床架，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。

“嗯？”Marc 轻哼着小曲，往一旁挪着，双手任抓着Steven。他搀扶着另一人，任由他缓缓带路。

“那个。。床容不下两个人耶。”Steven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。

或者，Marc 和 Steven 双双凯旋而归，只不过拥有着两个身体。但他们还是只有一张床。

~

-三个月后-

当Steven踢开公寓的门时，距离他上一次回家已经迫近三个月了，他终于才后知后觉：

他只有一张床。

通常情况下，Steven不会把这种一星半点儿问题放在心上。 不，他自然有别的繁琐事情给予自己压力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考虑着床的大小。当然除了他之外还没别人睡过他的床，这种单身汉的生活自然是恰到好处，thank you very much。

可世事无常，因为这过去的三个月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所熟悉的一切都变了。

“Steve，你能让开一下吗? 我要去尿尿。”身后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，他用肩膀挤过僵在那里的Steven，踏入了公寓。Steven目瞪口呆地看着Marc把他的行李放在桌上，然后边抓着凌乱的头发，边大声打着哈欠走向浴室。

能见到Marc本人，是Steven做梦都无法想象得到的情形，直到Marc也的的确确在他面前踏入了公寓的门口。

在之前，埃及的时候，发生过的种种事情都令他感到不真实。木乃伊、邪教组织、一个天杀的戴着皇冠的河马 - 仿佛浮生如梦一般，Steven有时仍然认为这是他精神疾病繁衍出来的幻觉。内心深处，他曾想过 (也希望过)，他一旦回家，一切就会恢复如初，他会醒来，然后发现其实自己已经轻度昏迷了好几个月。

马桶的冲水声把他带回到现实中，看着Marc从浴室走出来，用布擦着手，Steven的每一次呼吸都让他觉得肺部在剧烈地燃烧着。

“我在想我们应该叫个印度餐的外卖，就Alice街那家。”Marc说道，接着在床尾踢掉了鞋子。“现在咱有两张嘴要喂，我现在很馋那个辛辣咖喱鸡，还要来点馕饼蘸马来肉酱。”他轻笑着，把抹布甩到肩上，转身从房间的另一头看向Steven。当Marc正关切地打量着他时，Steven立刻察觉道投来的目光暗了下去。

“Steven， 你怎么了？”他轻声地问道，大步走向另一人。Steven的手垂在身体两侧轻轻颤抖着，因为长途旅行和突然而来的大起大落而感到一丝头晕。他突然感到一阵如释重负，因为Marc的双手已经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。他没注意到自己刚刚闭上了眼睛，睁开它们看向着Marc。

Steven觉得他永远也无法说服自己也能像Marc那样读懂他。他当然能知道Marc在想着什么，因为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还是那副自己该死的脸。微微蹙起的眉毛，撅着嘴唇，棕色的瞳孔盯着他的每一个小动作。Marc在分析着他，试图寻出下一个合乎逻辑的步骤。Steven忍不住淡然一笑。Marc皱起了眉头。

Marc似乎有些不满，嘴角有上扬的征兆，但依旧还是侃然正色地盯着他。

“对-对不起，”Steven湿漉漉地嘟囔着，朝Marc的胳膊肘抓紧了些许，“我刚才意识到，当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想明白一些事情的时候，我那样子看起来有多像头蠢驴。”

“你真的脑回路不是一般的奇怪啊，Steve。”Marc喃喃地说到，再次抓紧着他。“我想我自己心中有数。”

Steven点点头，打了个冷颤，他的精神和肉体双双都被这半年内的过度奔波而折磨着。他现在一心只想要休息，充分感受着舒服的床单而不用随时随刻准备着与死亡生死搏斗。

床。忘了还有这一茬。
 

“已经很挤了。”Steven道，把自己往公寓里推了推。任然紧盯着那张仍然被沙子包围着的小床架，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。

“嗯？”Marc轻哼着小曲，往一旁挪着，双手任然抓着Steven。他搀扶着另一人，任由他缓缓带路。

“那个。。床容不下两个人耶。”Steven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。他在飞机上什么都没喝成，不敢去要，因为生怕被其他人问起，他们到底是有多像一对双胞胎。Steven觉得嘴里好像含了一片沙漠一般，可以这样做比喻，毕竟他还在沙漠里住过了几个星期呢。

 

Marc像看傻子一样注视着Steven，Steven很难不表示赞同这种眼神。

“谁还在乎那张床啊，伙计？那边那个不就是个很好的蒲团嘛，”他指了指放在客厅里多年未动的小蒲团，继续领着Steven来到卧室。“我可以凑合着睡，等我找到工作，就可以自己也买一张了。”

他们对此只字不提，当然也没找到恰当的时间去讨论过，回来之后Marc到底会不会就此搬走。在Marc还没成为Steven依赖起的对象之前，好像这一切都是可以说通的。直到后来经历从邪恶之手下死里逃生。在Marc拥有自己的身体之前，当Steven在精神世界里触摸起他时，感觉到的是完完全全另一人的心跳。仿佛冰释理顺一般，一旦一切尘埃落定，无论在哪个领域里，Marc都会离开自己。

可是现在。

Steven把指甲扎进马克衬衫的布料里，只想就此紧紧抓住不放。

后来接连不断发生了太多事情，Marc他还不能够离开。Steven需要着Marc，他多希望这种情感和依赖是相互的。

有力的双手正用着舒缓的动作上下摩擦着他的上臂。

“没事的，老兄。我先扶你去休息。”Marc低声说道，他很少会用这种温柔的声音跟Steven说话，一般只有在他遇到麻烦的时候。

Steven点了点头，任由Marc随意处置他。

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又再次合上的时候，自己已经躺在床上，并且某人还替他盖好了被子。他晃了晃脚，发现没穿着鞋。（题外话：有些外国人是真的不换鞋就上床睡觉的）当他往一旁挪动时，也感觉不到之前还贴在腿上的粗糙布料。这又是什么时候换的？

他睡眼惺忪地抬起头，看着马克给他们俩的手机都插上电，放在床头柜上。桌子边上放着一杯水，Steven的喉咙像着了火一样。他伸手过去，差点碰倒水杯，Marc过来轻柔地推开他颤抖的手。

Marc接过杯子，几滴水从边缘滑落，然后起身跪下来。Steven能听到几声关节咔嚓的响声，但已没有力气再去跟他打趣道他们是同龄人。一只大手缓缓伸向Steven的头下方，把他托起来。

Steven慢慢大口吞咽着，感受着凉意从舌尖流向着喉咙，他颤抖着闭上了双眼。水都被他灌输下去了，头也被人抬回枕旁，上面仍有上次洗衣时留下的余香。他看着Marc站在那里，走进厨房，续满杯子，然后摆放回桌上。

“我先让你休息了，伙计。我去买晚餐，然后放进冰箱留着给你。你一醒来，我们就一块去找工作，然后再考虑别的事儿，好吗?”Marc嘟囔着，用手拨开Steven额头上被汗水渗透了的头发。他的手冰凉凉的，Steven不由自主地倚了过去。Marc笑了，这又是一种罕见的现象，他的拇指划过Steven的眉毛。Steven叹了口气。

“那好吧。” 他低哑道，眼睛都快要合上了。

那触感在他头上又停留了几下，直至它消失。

“好吧。”Marc回应道。

Steven睡得很深，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像这么大肆挥霍地睡过了。

-

当Steve醒来时，周围一片漆黑。

既然已经没有鱼可喂了，两人都没有打开鱼缸的灯，浴室的灯也没亮着。Steven懒洋洋地眨了眨有点粗糙的双眼。他想知道现在几点了。

他抬起头往厨房的方向望去，烤箱上的时钟显示:4:01。

他在心里数着。13个小时, 真的吗? 他不记得上次睡这么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。或许从来都没有过。

他等待着Marc的反驳，刻薄地说一句“睡了一天了”，但等来的只有沉默。

他皱起眉头，想从潜意识里探出头来看看对方是否醒着，直到他突然醒悟过来。

Right. 现在是实体了。

Steven呻吟着坐了起来，眯起眼睛环顾黑暗的公寓，试图让眼睛适应起周围，以便看清Marc的位置。一辆汽车开了过去，灯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，慢慢地撒入房间，照亮着一条路。扫过蒲团时，Steven突然想起他们之前的谈话，他的目光落在蜷缩在小沙发上的笨重身躯上。那看起来真的不舒服，Steven知道他的脊背肯定不好受。

等汽车完全驶过，房间又再次暗了下去。屋里很安静，只有冰箱轻微发出的嗡嗡声。

Steven咬着嘴唇，在脑海里反复琢磨着。他肯定不能让Marc一直睡在那个蒲团上吧? 不能他在床上睡; 那甚至还是他们共同的床。当他们还身处于同一副身体，一起分享的那张。这太不公平了。

他用左臂扫过身旁，蹙起眉头。这又是一件他以前从未想过需要为此发愁的事。

将会很狭窄, 会有很多的汗, 还会略有些尴尬。其中一人很可能会掉下来，被子还会被争夺。然后他们将如何入睡? 背靠背? 头对脚? 前对后？

他停顿了一下，打了个冷颤。

不行，现在不能，好吗? 他心里想着。实在是太累了，现在连正常的思考都费劲。更不能去想他三个月前贴切命名的一些“关于Marc的忌讳思想”。

房间另一边传来一声呻吟，把他的注意力从他的禁想区中拉了回来。他看着Marc在蒲团上翻来覆去，双腿从边缘滑落，听到他懊恼地叹了口气。肯定一点也不舒服。

Steven只是太累、太虚弱了，不想再去考虑任何的利与弊。他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觉，也想要Marc能够好睡点。要知道，过于疲劳的Marc可以是个十足的混蛋。

“Marc。”Steven小声喊道。在空旷的房间里，他声音听起来很响，Steven能听见Marc也坐了起来。

“Steven, 你还好吗？”Marc低声回答道，声音因困意而嘶哑。

“就还行，谢谢。”他对自己的回答感到窘迫，他总是在错误的时间过于优雅地去表达，“我想知道你是否想，呃。。”

周围陷入了寂静。他能听到Marc在蒲团上挪了挪。

“什么？”Marc问道。

“呃，就是，我只知道那个蒲团有多烂，也知道这床太小了，但我们还是可以凑合先睡一晚，对吧？我们可以把被子夹在中间防止尴尬，尽管我们以前还共享过一个身体，明天我们就可以去看有没有打折了的床垫。你睡不好的时候就是个十足的混蛋你知道吗，我也只知道你整晚也没睡那么多，而我在这里就像一个。。一个王子那样！睡在舒服的床上，而你睡在那边的“我在街上找到了这个”蒲团上。这样很不对，Marc。”他语无伦次道，扣起了指甲。

他庆幸周围没有光，能让Marc看到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。

空气又静了下来，Steven的脸也越来越热。

他只觉得自己出大糗了，正琢磨着是否可以用梦话来蒙骗过去。

在他开口准备告诉马克忘记他说过的一切前，他听到了蒲团里的弹簧震动的声响。Steven不动了，紧紧地抓着被子。

Marc一直没出声，他安静而轻盈的脚步声是他起床走动的唯一迹象。Steven仔细地听着，数着每一步，知道Marc什么时候就能走到床的另一边。他朝左边看了过去，只看清了Marc的身形，他站在那里有些捉摸不定。

Steven吞咽着点了点头。

“Right. I'll just, yeah.”他说道，躺了回去并转过了身。又一辆车开了过去，他从床边的镜子里能看见Marc的剪影。他看着Marc俯身拉起被子，凉风拂过Steven温热的身体。

他屏住呼吸等待着Marc钻入身旁狭小的空间。

Steven先能感觉到Marc的肩膀压着他的背上，然后后者就转起身，面对着Steven的后背。

寒风停歇了，Marc也没再翻来覆去，两人都彼此在狭小的空间里安顿下来。

Steven情不自禁地笑了。在共享了这么长时间的身体后，Marc能再次离他如此之近，是如此地所当然。他当然不会大声说出来，只能放任自己在心中嚷嚷着。他轻呼了一口气，放松了肌肉。能感觉睡意逐渐爬回他的脑海里。

“谢了。” Marc悄声地说道，几乎已经贴到耳廊边了。Steven颤抖着点点头。

“我们又不是没有睡过同一张床。”他打趣道，闭上了眼睛，语气平坦。

Marc轻哼着，床因为突然增加的重量而下沉了小许。Marc伸出手，在Steven着衣的肩膀上摩擦，用拇指在隔着衣服的皮肤上划着圈。Steven觉得自己又放松了一点，下意识地向Marc的方向靠着。当Marc再次开口之时，呼出来的热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在自己的脖颈上。

“但这种感觉很特别，你不觉得吗?”

Steven好想大叫出来，但他任然只是点点头，任由睡意将他拖入水中，隐隐约约感受到Marc的手的重量在他的肩膀上燃烧着烙印。